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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韦】重庆之春(五)

自己写文简直就是平淡到性冷淡,自己都受不了自己的文风了。辛苦看文的大家了,鞠躬。前文走这里【诚韦】重庆之春(四)本章没有明楼。

惯常圈人 @邊草無窮日暮  最近辛苦你了。嘻嘻。

——正文——

天越来越暗,路灯越来越亮。阿诚心中的郁结随着一路行车的专注渐渐散开。他慢慢想明白了自己的烦躁源于什么。

说到底,还是自己忽略了方孟韦年纪虽轻却已经在三青团工作三年的事实。待在政治核心圈,他再拒绝再克制,也无法避免耳濡目染有了成年人的心思和考量。自己今天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将眼前的年轻人与方孟敖口中的小弟混为一谈。方孟敖口中的弟弟,是民国25年前的方孟韦,天真幼小,带着童趣。

从方孟韦的角度来思考,自己对他有所求很正常,他的回答也算中规中矩。不过,看他说话之前明显在犹豫,想来他很少做这样的事说这样的话。

阿诚大胆地往下猜测,方孟韦因为对自己比较放心,所以才给了自己承诺。

想到这里,阿诚豁然开朗,他不由得笑起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眼下还得让方孟韦明白,比起得到他的承诺,自己更想认识他这个人。

 

阿诚这一笑,打破了车内原来严肃紧绷的氛围。

慢慢轻松的气场,让方孟韦感到舒适,他在心底长长出了一口气。虽然他还没弄明白刚才紧张的气氛是因为什么而形成,但他决定在阿诚先生没有说话前自己不能贸贸然开口。

 

上清寺就在前面。

在离大门还有几百米的地方,阿诚将车停了下来,转过身一脸认真地给方孟韦说道:“我告诉你关于你大哥的事,是我自愿主动而为,无关你的父亲。”

他的口气温和而诚恳,说出来的话让人信服。

方孟韦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回答。生意人,怎么可能做事没有目的。

阿诚知道他在疑惑什么,给出了自己的解释,“在昆明时,你大哥尽管很少提起你,但只要一说到你,整个人就会变得柔和,跟平时的雷厉风行完全不一样。他担心你,你挂念他。你们兄弟之间这样纯粹的情感,让我羡慕。所以,我会不自觉地把你当成我的弟弟。所以……”

方孟韦似懂非懂,“谢谢你,阿诚先生。”

阿诚看着方孟韦的神情很是专注。不知是不是有了灯光的映照,他的眼睛里闪着细碎的波光。

这双眼睛,让方孟韦想起了一句古文:“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

眨了眨眼,轻轻一笑,阿诚试探着问方孟韦,“所以,你还会给我打电话吗?”

“嗯。”方孟韦轻轻颔首,“只要有时间。”

开门下车,站在门边并了并腿,非常礼貌地向阿诚告辞:“阿诚先生,再见。”

这个答案让阿诚心满意足。他回着再见并示意方孟韦先走。

 

方孟韦走了一段距离,回头去看阿诚是否离开。结果发现阿诚的车还停在那,他依然坐在车里,目送自己。

车窗玻璃将好没有眩光,方孟韦可以清楚地看见阿诚的脸,阿诚脸上的神情。

他的嘴唇轻抿,嘴角微勾。阿诚先生应该是在微笑。不由自主地,方孟韦跟着嘴角绽放出笑意。

 

柏林会战胜利,希特勒自杀,爆炸性的好消息接踵而至。党代会就在这样盛大的喜悦里开幕了。

 

自那日之后,方孟韦主动联系阿诚,两人又一起见过两三次面。除了一些公开的讯息,他们谈话的重点基本围绕着方孟敖以及阿诚的见闻展开。

自己的工作、家里的情况,阿诚先生从未打听。这样恰当的分寸和距离,方孟韦很是欣赏,对他愈加熟悉,也渐渐生出信任。

说来也奇怪,那些话题,翻来覆去地说了许多遍。故事早已烂熟于心,可每一次听阿诚讲起,方孟韦仍然会听得津津有味。

方孟韦不觉得无趣,阿诚不觉得厌烦。

听着阿诚绘声绘色讲述他在昆明的见闻,惟妙惟肖模仿大哥的言行举动,方孟韦不止一次地在阿诚先生身上看见方孟敖的影子。

他有时候甚至会生出一种错觉,自己日思夜想的大哥就坐在自己面前。

 

这天傍晚,方孟韦正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孟韦。”

循着声音抬头看去,见到来人,方孟韦惊讶地睁圆了眼睛,“姑爹。”姑爹甚少踏足党部,他今天来是有什么事?

谢培东依旧一领长衫,双手交握放在身前,神情平和慈祥。对于侄子一脸讶异的表情,也只是淡淡笑说,“你好几天没回家了,我来接你回家吃顿饭。”

“哦。”方孟韦放下来心来。只是今天晚上他原已约好阿诚先生,这时打电话告知对方取消,怕是已经来不及;而且姑父在场,不太方便。

谢培东看他收拾文件有些心不在焉,问,“晚上有事?”

方孟韦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没关系,我跟您回家。”

 

“最近忙吗?”谢培东在车里关切地问起自己的小侄。

“还好。”方孟韦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他确定停在路口的那辆车是阿诚先生的车,车上的人,自然就是阿诚先生了。“会务的事情其他干事在做,我手上的事情比较少。”

“那就好。你爹说了几次,叫家里人一起吃顿饭。前段时间你们父子俩都忙。这几天开会,你爹空闲了些,又给我说起这件事。我想着择日不如撞日,木兰也回来了,就安排的今天。木兰好久没见到你了,从中午起就给我打电话,叮嘱我一定叫你回去。几个电话吵得我脑仁疼。”姑爹絮絮地给方孟韦说着。

“嗯。”方孟韦随意地笑了笑。他在担心,不知道阿诚先生刚刚有没有看到自己。即使没看到自己,能够看清楚中央银行的车牌也好。对于自己食言又没有办法及时通知对方,他感到非常抱歉。

 

方家祖籍无锡,晚餐以淮扬菜为主,简单丰盛。

席上除了方家父子俩,便是谢培东和谢木兰两父女,再无他人。一家子秉承着食不言的精髓,和睦安静地吃完晚餐。

 

佣人收拾残席。谢木兰迫不及待地跑到方孟韦的身边,缠着他教她念英语,女孩子扬起清亮的嗓音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小哥,我们那个英语老师发音别扭死了,你来教教我吧。”

方孟韦抬眼看向父亲。

谢培东柔声劝着女儿,“木兰,让你大爸和你小哥说会话。”

小姑娘倒是听话,不开心地嘟了嘟嘴,又提了条件,“小哥这周天陪我去逛街吧。”

“木兰。”谢培东轻声呵斥。

“好。”方孟韦温和地应承下来。小姑娘脸上笑开了花。

 

方步亭站起来踱步进了书房,在自己习惯坐的那方大沙发上坐下。

余晖将尽,天光已暗。窗外的桃树枝繁叶茂、郁郁葱葱,独将小小的嫩桃藏在自己的怀里,让人看不真切。

方孟韦开灯关门,询问父亲是否吃茶。

“才吃了晚饭,不忙吃茶了。”

方孟韦又懂事地走到父亲背后,和缓地给父亲松起肩颈。

父子俩之间一时无话,方孟韦深知父亲习惯,安然处之。

 

“苏子瞻在其《上神宗皇帝书》中言,‘未信而谏,圣人不与;交浅言深,君子所戒’。孟韦,你懂得其中深意吗?”方步亭缓缓开口。

“爹,儿子懂得。”

“近来你常和明先生见面?”

方孟韦一怔,“是的。前一次随姚处长参加了明楼先生的私人宴请,之后与阿诚先生有过几次交道。”话在舌尖转了转,也只捡了要紧的说给父亲听。

“第一次见面时,你问我他们的身份是什么,还记得当时我是如何回答的。”

“儿子记得,爹说他们是生意人。”

“你认为爹说得对还是不对。”

方孟韦沉默了。“明”这个姓少闻,刚巧两位先生来自上海。他记忆力一向不差,记得在党部内参中看到过汪精卫政府里某位明姓高层的新闻。回头一翻,便清楚了这两位明先生的真实来历。无论是“投诚”还是“谈判”,总得有“投名状”或是“筹码”,这与生意人有何区别。

“纸上的东西,终究是表象;纸下的东西,才是内核。军统局中藏龙卧虎,我还真小瞧了他戴雨农。”方步亭见方孟韦没有回答,也没追问,继续说道,“广交朋友不是坏事,时时牢记分寸就好。他们给的你大哥的照片,放在我桌子上,你喜欢就拿去。”

“儿子明白,谢谢爹。”

“孔先生下个周末在嘉陵饭店举办宴会,没有特别紧急的事情,你跟我一起去。”

“知道了,爹。”

似乎该吩咐的已吩咐完,方步亭未再出声。 

- TBC - 

几乎没有存稿了(不负责任),而且故事的结尾已定。我会努力在有限的篇幅和时间里发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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