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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巨撩！但越撩就越觉得唐川不是平平的菜[二哈]，目测现在只有猕猴桃大佬凯能压得住他[二哈]。来啊，吃我安利啊！

唐川和嘟嘟很配啊，虽然我完全没有看过抓放，但就觉得可爱的嘟嘟跟精英教授很搭啊~来啊，继续吃我安利啊！

——正文——

外面天色阴沉，屋内暖气熏人。

唐川捂了嘴小小地打了一个呵欠。下午的讨论会实在是有些无聊，一帮搞刑侦的专家围绕一个手法简单生疏的案例来分析，话题很快就偏了主旨十万八千里。

不过挂着研讨会名号的学习出差说白了就是变相的休假，唐川教授再有微词、再无聊也只得忍耐，毕竟怎么说也算是“放风”了。他从兜里摸出一颗薄荷糖拆了包装塞进嘴里，然后开始认认真真地摸鱼——整理之前实验的报告。脑子动起来，想点有意义的事情比干坐着听他们天南海北侃大山有趣多了。

还没有看几行，手机震动。点开看，是陈亦度发来的消息，问：“外面天气怎么样？”

怎么问这么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唐川探头看了眼窗外。

彤云密布。窗户上映着室内明晃晃的灯管，他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刻意梳高一些的头发。

他嗒嗒嗒地回复：“乌云压顶，大概率下雪。”

那头回得快速又简单：“知道了。”

唐川打开天气预报，提示上海今天下雨，而且明天直到周末都将是一片阴冷潮湿。

迅速追了一句过去：“上次你说家里壁挂炉坏了，修好了没？”

传过去半天也没等到陈亦度的回话。这头讨论会已经结束，唐川抬腕看了时间，还早，他打算把东西放回宿舍然后四处转转。

刚一踏出温暖的宿舍楼，冷风就嗖嗖地往脖子里钻。唐川不由自主地紧了紧围巾，戴了皮手套的手揣进兜里，大步流星迎着风走进城市。

出差前友人们明示暗示要礼物，就连罗淼也来掺和。鉴于近段时间罗淼的识相——很安静没有给他打电话，唐川认为可以给罗淼带一份。当然，绝对不能忘了陈亦度的。这还是实验室小助手提醒了他。

实验室小助手写报告不怎么样，但在某些时候倒也有点用处。唐川考虑要不要年底评优的时候给他稍微加一点分。

唐川和陈亦度是异地恋，差不多在一起快两年。两年间，两人觑着空相互去看望陪伴对方。辛苦是辛苦了点，倒也觉得有趣。因为这样会有一种自由和约束的微妙平衡感。

可是这种平衡感最近有偏移的迹象。

唐川分析是自己闲了下来，陈亦度却比以前更忙了。几次视频通话时对方都还在办公室加班。看他忙得成了一个陀螺，唐川很乖巧地没有过多打扰。

结果就是，自以为克制情感不耽误对方工作是为他好，却苦了自己。自己越来越想念他。每次通话时恨不得一分钟当十分钟用。可是，恋爱中的时间是十分钟当一分钟用的。

哎。

话说回来，买什么？唐川继续头疼。

商店里的工艺品都很好看；琳琅满目的各类本地酒，看起来也很不错。

如果陈亦度在，就好了。唐川心说。

哎。

以前唐川教授出手经典礼物是酒。白酒、红酒、黄酒，轮着来。

大家开玩笑，唐教授家是开酒庄的吗？怎么可以有这么多囤货？

如果按照以往的惯例，走进超市，选一款本地酒，交钱提货走人。简单方便快捷。但是自从认识了陈亦度，这个习惯被打破了。陈亦度很好地弥补了唐川生活中不擅长的一部分——人情往来。

比如，唐川接到去方孟韦家吃晚餐的邀请的时候，下意识想买一瓶香槟，陈亦度建议送上一套雕花玻璃杯。然后，效果不同凡响。

或者季白回来邀约人打牌，唐川说买提啤酒好了，陈亦度换成了几盒某某鸭。那晚上简直棒呆。四人吃得满嘴流油，很快约好下次活动的时间。

实验室里多了一次性纸杯，罗淼同志实现了既不用洗杯子又可以尝到陈亦度精选咖啡豆煮出的美味咖啡的双赢。

大家前后一对比，一致认为，感谢陈亦度，唐川教授的品味有了质的飞跃。

唐川一方面享受着赞誉，另一方面却在离开陈亦度后患上选择困难症。他走进第一家超市，出来时两手空空。

又进了第二家超市，出来时依然两手空空。

超市本地特产货柜内容同质化严重，无一不在提醒唐川，你的朋友都是酒肉朋友——要不送酒要不送肉。要不就是糖果要不就是茶叶。

唐川长出一口气，礼物真不好选，陈亦度怎么会有那么多奇妙的点子？

他决定必须在进第三家超市时搞定这件事。

按照老习惯，给朋友们买酒。

给陈亦度的，刚才看了一对碧玺袖扣还不错，一会儿再仔细看看。

天色暗了下来，风越来越大，大树的枯枝被吹得哗啦哗啦的响。

攥在手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唐川连忙用牙咬着手套解放右手，迅速滑开屏幕。

霜风直刷刷地扎在温暖的手背上，又冷又疼引得手一阵哆嗦。

消息是陈亦度传来的。只有一张图片，上面能够看到乌云翻滚压得极低的天空，几乎都要与远处不高但起伏的山脉连接在一起。最关键的是，一条长长的飞机跑道贯穿前后。

唐川连手套都没戴好就迅速奔到街边拦车。

他激动地马上回消息。紧要关头被冻僵的手指却只顾着发抖，完全不给力，几次语音还未说完就被动手滑取消。不得不简略成“等我”两字这才发送成功。

又不断呵气温暖手指，这才把叮嘱发完：“外面太冷，你先别出来，我到了直接去找你。”

陈亦度连着回了两个“好”。

机场高速蜿蜒着长长的车队，汽车的尾灯，街边矗立的街灯，满眼成串温暖的橘色，比会议室里惨白的日光灯好看多了。

手指尖胡乱地敲击着手背，透露出唐川此刻心底的焦躁。

好不容易到点下车。出港的地方人头攒动。但唐川还是一眼就认出离出口有段距离背靠玻璃墙站着的那个背影。陈亦度穿一件黑色长羽绒服，脚边立着一个行李箱，上面贴着之前从唐川那里拿的实验设备仪器附赠的警示贴纸——黄底黑字的三角形标志——注意高温。

唐川小跑过去敲了敲他背后的玻璃。

陈亦度收了手机回身，看见了玻璃墙外满脸都是笑的唐川。对方脸上印着室内天花板格栅灯的影子，滑稽又可爱。陈亦度抿着嘴轻轻地笑起来。咦，他居然还把头发吹高了点，果然是人闲长头发吗。

每个出站口都是风口，寒风迎面扑来，陈亦度立马将领口的拉链拉到顶，对唐川撇了撇嘴，“你还真是不敏感。”

唐川摘了手套递给陈亦度，示意他带上。“是你保密工作做得好。”边说边从自己脖子上取下围巾，往陈亦度脖子上绕。又探身去拉行李箱，动作流畅而自然。

“狡辩。”陈亦度为了方便让唐川看到自己，专门站在既远离出站口又显眼的地方。身上穿得厚倒不冷，可手被顺门溜进来的寒风吹得有些木，唐川捂热的手套简直是暖手又暖心。他盯着唐川围巾下面立着的衬衣领，停了两秒，摘了围巾重新套回唐川的脖子上，顺便压下他的手，“你这里果然冷。”

脖子一冷又一热，围巾上沾染着陈亦度惯常爱用的好闻的温暖木质香。唐川埋了埋下巴，不经意地深呼吸一下，露在外面的手指竟然不觉得冷了。他揽过陈亦度的腰，引导他朝候车点走去，“天气预报发了预警，晚上会下雪。我看有些航班都取消了。”

“你认为我是临时起意？”陈亦度轻皱眉头，飞了他一眼。

唐川懂了，心里有个地方被他这一眼给撩得痒痒的，嘴角自然带出一个笑。“所以你这几天才忙得脚不沾地，连电话也不回我一个。”语气竟然是难得的调笑和埋怨。

“你难得出差，当然得好好享受一下轻松的生活。我再打扰你，岂不坏你好事？”

“好事？”唐川摇摇头，“没有案子才是好事。你来了才是好事。”

陈亦度一噎，“你也变得油嘴滑舌了。”

“实话实说可不是油嘴滑舌。”唐川朝他扬了扬眉毛。

出租车排到面前，唐川拉门让他上车，自己去放行李箱。

待唐川上了车坐下，陈亦度摘了手套去暖唐川冰冷的手，交换彼此的温度。

十指交扣，唐川微微用力按了按对方的手背，问：“饿不饿？”

“不饿，飞机上喝了一杯牛奶，吃了几片面包。”

“事情都忙完了？”

“嗯。”

两人没再多说，安安静静地扣着手坐着，偶尔相视一笑，交换一个浓情蜜意的眼神。

-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