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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韦】重庆之春(三)

很久没更新了,主要是前段时间出去耍了一圈,并不是弃坑哈。上文走这边【诚韦】重庆之春(二)

——正文——

餐厅门打开,明楼叫上茶。

趁着阿诚泡茶,方孟韦又草草啜了几口茶汤,吃了浮在水面的茶叶。早采茶的清新回甜,将嘴里的荤腥油腻一扫而净。他还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显然今天是没机会了。他做了一个决定,争取同阿诚先生约个时间,请他出来好好给自己讲讲大哥的事。

 

方孟韦跟着阿诚进了餐厅,姚处长正抱着手臂靠坐在椅子上抽烟,满脸通红,整个人看起来很享受很惬意。这是方孟韦第一次见到姚处长露出如此轻松的姿态。

桌上的菜吃了七七八八。明先生笑说今天的鳜鱼味道不错,清蒸得恰到好处。

姚处长不住点头。

“鳜鱼补虚,固脾胃。李时珍也说鳜鱼可以治痨病。真假不论,这鱼是真好。今次去合川捕了不少,我已让人封装,一会儿阿诚送您回家,一并将鱼送至府上。”明楼大方朝姚处长说。

姚处长眯着眼笑,嘴里叠声说着客气。又餍足地吸了一口香烟,优质烟叶的味道让他愉悦,而衣兜里薄薄的支票比手中的香烟更让他欢欣。

 

烟抽完,喝了茶,净了口,姚处长接过阿诚递来的手巾又擦了手,便向明楼伸手提出告辞。

明楼自然而热切地回握住,亲自将他送到门口,颇为不舍地邀约下一次饭局:“下次您休息的时候,您来安排时间、安排人,我们凑个梭哈的局,大家再聚聚。好久没玩了,我都有点手生了。”

姚处长是玩梭哈的好手,明楼这么说,刚好搔到他痒处。他非常高兴,竖了手指朝明楼点了点,嘴角咧开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明楼非常爽快,“说好了,您只管安排人安排时间,其他的我来!”

姚处长笑着再次向明楼告别,带了孟韦在阿诚的引导下离开。

 

姚处长家在半岛山上。车子只能到街边,还得上一段窄窄的梯坎才到得了门口。一路过来车子摇摇晃晃,姚处长已是酒意上头,昏昏沉沉。方孟韦负责搀扶姚处长走在前面,明诚则拎着大大的鱼篓跟在后面。

开门的是姚太太,她见到方孟韦一时也不好发作;又听阿诚一口标准的下江官话小意地说着:“我家先生命人新鲜打的鳜鱼,送给孩子们补补身子。”乖巧话大家都爱听,姚太太一双丹凤眼满是喜色,娇滴滴地一边欠身道谢,一边上下打量起阿诚。

方孟韦暗地里扯了扯阿诚的衣襟后摆。阿诚会意。二人礼貌地向姚太太道别。

 

走回车旁,阿诚借着街边的路灯光看了手表,时针快指向晚上十点,“渡轮肯定是停了。平时你不回家的话住在哪儿?”边说边走向驾驶室。

“党部宿舍。”

“那好,我送你回党部。”说完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结果发现方孟韦站那里一动不动。

回望阿诚问询的眼神,方孟韦非常礼貌地谢绝了他的好意,“谢谢阿诚先生。党部就在前面,走几步路就到,您不用再特意送我了。”

“那怎么行?上车,我送你回去。”阿诚不同意,又从车里下来去给他开副驾驶车门。这个地方离上清寺还有几公里,走路怎么也得要三四十分钟。时间又晚,路程又长,万一出什么事……

方孟韦出声叫住他,坚持道,“真的不用,阿诚先生。您回去还要花时间。我走一走跑一跑很快就到。而且这一路晚上都有警察巡逻,我也上过格斗擒拿课,不会不安全。”说完浅浅一笑。

阿诚仍然不放心,但一时不知怎么反驳,也只能顺着他叮嘱他,“那……你自己小心。”

方孟韦点了点头,给自己鼓了鼓气,大方地询问:“阿诚先生,不知道在您方便的时候,我能请您出来告诉我更多关于我大哥的事情吗?”

年轻男孩子毫不扭捏的态度,明亮眼睛里闪烁的恳切和期待,让阿诚无法拒绝。“没问题。”他笑着回答,“等这几天我手上的事办完,我来党部找你。”

“谢谢您。”方孟韦黑白分明的眼睛明亮极了,嘴角微微翘起,看得出来非常高兴。

 

夜风有点劲,吹得周围的竹叶哗哗地响。这里承受了一次又一次的空袭轰炸,顽强的竹子在一片焦土上长了出来,一丛一丛的越长越多,将瓦砾藏在了自己的身下。

 

阿诚重新上车,发动掉头。方孟韦走到街对面帮他看了看周围,示意没人没动物。阿诚感谢地朝方孟韦挥了挥手,柔声告别,“再见。”

“阿诚先生,再见。”

 

车子慢慢驶离。阿诚庆幸自己有一个媲美飞行员的好视力,能够从倒车镜里看清楚方孟韦的动作——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直到车开远才转身离开。

 

风不停,竹叶声响不止,阿诚从未发现山城的夜晚竟会这样安宁。脚下狭窄的公路像一条细带绕在山上,随着山势高低起伏,弯弯曲曲,向下通往嘉陵江边,向上连着更高的山梁。稀疏昏黄的路灯默默地沿路站着。年轻人细瘦的轮廓因着走动,在一个路灯的暗影里渐渐隐没,又从另一个路灯的光明里慢慢显现。

一动一静,忽明忽暗。脚步的节奏,风声的节拍,阿诚觉得这镜中世界是那么的鲜活,动人,动心。

他想立即回去把眼前看到的画下来!可是右脚却小心地控着油门,生怕油给多一点车子一下拐过上面的弯,眼前美景就“路转山头不见”。

路总要走到头,该来的终要来。

依依不舍地注视着倒车镜里的美景一点点被周围的民居给挤走,阿诚的心跟着一点点空下来,但脑子却被塞得满满当当。

方孟韦太“独”了,他才十九岁啊,这个年纪这个家世的孩子,难道不应该跟明台一样,在学校里打架斗殴耍耍小聪明,无忧无虑自由散漫;或者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吗?

他这样的性格,除了世家公子与生俱来的优渥和高傲,应该还有更深的原因。但具体是什么,自己暂时还说不上来。

方孟韦那双被泪水浸透的眼睛又浮现在眼前。只有他大哥的事,才能让自己窥探到他的少年气和内心的温软。方孟敖对他的意义,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

 

阿诚回到半山腰的私宅时,已近深夜。

明楼没有早睡的习惯,端着杯白水坐在沙发上翻看《菜根谭》。

“都送到了?”见阿诚进屋,明楼问。

阿诚解了西装挂上衣架,理了理衬衣领,“将姚处长送回家后,他没让我继续送,说要自己走回去。”

明楼一笑,“年纪不大,想得倒多。你跟他说了?”

“说了一点。还想知道更多,主动问我什么时候有空。”

“这才是弟弟该有的样子,不像明台那个小鬼。”

阿诚笑得眼睛弯起来,“明台也拍过几次电报关心你身体的哦。”

“我身体好得很!”明楼哼了哼。

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一晚上忙前忙后,早已口干舌燥。等嗓子舒服了,阿诚慢条斯理地看似给建议般提到,“方孟敖很想他弟弟,我觉得这个应该重点给方孟韦说一说。”

明楼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倏地睁大了眼睛,眉头一竖,“没大没小。”

“方孟韦确实跟大部分世家公子不一样。”又喝了口水,阿诚想到了那个路灯下的身影。

“你见过几个世家公子就敢下这样的结论?”阿诚难得评价一个人,明楼心里疑惑,便顶了他一句。

阿诚喊冤,“不是你说他是个水晶人嘛。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比油嘴滑舌好多了,也更能成器。”

明楼乜斜着眼睛看向阿诚,“这缺点也要夸一句的习惯你能不能改改?”

阿诚浑不在意,“我去休息了,大哥晚安。你也早点休息。”

明楼重重地合上书,嘴里嘟囔说,“我怎么就没有一个方孟韦这样的弟弟。”

“因为你不是方孟敖。”阿诚边走边回,看都没看明楼一眼。

- TBC - 

想去重庆看琰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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